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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二十六章:鞑子有何阴谋?

    锦州内城的大街上,祖大弼看着身边的众人被自己说动,他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,喝道:“此次,鞑子虽然势大,然洪督臣援军也有二十余万人马,未必就差了鞑子的。

    眼下看来,还是咱大明声势浩大,只月初一战,便斩了鞑子两个固山额真……

    这场仗,只要我等能守住锦州城,祖家定然声威更甚,今日损失掉的兵马,消耗掉的钱粮诸物,事后朝廷也定必会为我等补充回来。

    辽西这块地方,最终还是咱们说了算!”

    他紧接着又一把举起手中的狼牙大棒,怒吼:“兄弟们,鞑子兵又要攻城了,我等现在就赶过去,将鞑子兵杀他个片甲不留,也好让尔等贼奴好好瞧瞧,咱们祖家的子弟有多厉害!”

    “杀奴……杀奴……杀奴!”

    “对,今儿跟鞑子拼了!”

    “走,跟鞑子拼命去啊!”

    身旁各将都被祖大弼一通豪言壮语鼓动起来,他们个个举起兵器,发出一阵阵咆哮怒吼。

    当然,也有一些人看着祖大弼,脸上显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:真没想到,咱二爷竟思虑如此之深远,以前可没看出来啊!

    以前众人都觉得祖大弼只有匹夫之勇,此时,众人对于他的评价却都高了一层,看来能居上位者,绝没有糊涂虫。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“鞑子的举动有点奇怪,他们这样子,莫不是要拿下锦州城,可为何又是炮击猛烈,而攻城不力呢?”

    锦州城的东面有木叶山;西面有东、西红螺山;西南面远处则是杏山;而正南偏西就是乳峰山,正南是石门山,东南是黄土岭等处。

    此外,又有小凌河、大凌河在锦州东面流过,尤其是小凌河在锦州城南向东流过,又折而往南流去,直到入海。

    再有纱帽山与普陀山在锦州城的西面与西北面十余里处。

    此时,在普陀山上的丛林中,正有几个宣北军虎卫营的夜不收战士,举着千里镜,往山下锦州城方向眺望着。

    接连两日,明军设在乳峰山上的哨所,观察到鞑贼加紧攻打锦州城,每日间炮火轰鸣不断,喊杀声震动天地。

    有感于锦州之事处处都显得诡异,张诚暗自调动麾下大量夜不收战士出哨,对锦州西、南方向的动态进行详细的侦探。

    他原本依稀间,记得这一战之时,黄台吉感到大明援军规模庞大,防守愈坚,难以正面攻破,便派出一支数万人的奇兵,在松杏之间截断明军退路。

    而后又袭取了大明军队存放在笔架山上的军粮,这才导致明军将士慌乱,士气低落,军心不稳,以致大部溃逃而去。

    但是这些毕竟只是他一个人的记忆,到底会否如此,在没有足够的情报支撑下,他也是不会与洪承畴、张若麒等明说。

    其实,早在大军进驻松山周边的时候,就有大量的夜不收战士,在各自队官的带领下奉命出哨,一股股的散往锦州四面侦察军情。

    他们甚至越过小凌河、女儿河活动,最远更是到达大凌河畔,活动范围广泛,周边的锦昌堡、沙河堡,大凌河堡,还有义州南面的大定堡、团山堡各处,都是他们侦察的对象。

    不过,相对于以往的战事,此战几十万大军盘据在如此狭窄的地域,哨骑活动的范围空间不免也小了一些。

    而且危险性也更大,因为清军大量捉生军在外活动,对明军哨骑截杀最甚,特别是针对宣北军的夜不收,更加强了捕杀力度,宣北军中夜不收的阵亡比例也是很高的。

    此时,现在这队夜不收们只在内中穿了锁子甲,外面并未着铁甲,只是穿着些类似外翻蒙古兵一样的打扮,如此既不易被发觉,活动起来也便利许多。

    而且他们每一队哨骑,都编配了二或三名蒙骑将士,以便遇到鞑子哨骑时,可以临机应付一下,就算应付不过,也可趁鞑子防备不及将其击杀。

    各人的身上还胡乱缠绕着一些青草和树条枝叶,他们小心翼翼的蜷缩在山岭林间,尽力不让千里镜的反光,暴露自己的位置所在。

    这些可都是血一般的教训,曾经就有虎卫营的出哨弟兄,因为在阳光下举着千里镜眺望,结果被鞑子的巴牙喇捉生军察觉,最后寡不敌众奋战而死,连尸首都没能抢回来。

    所以,虎卫营的众队官们在总结经验教训后,便总结出不能在阳光下眺望,尽量身处阴暗之所,也要避免千里镜被阳光照射到。

    锦州之普陀山,素有关外第一佛山之称,山岭范围广大,奇洞怪石不断,可容藏身之处极多,不过这些夜不收仍然十分谨慎。

    毕竟,在山岭下不远处就是鞑子兵的大营,可谓众敌环绕,简直有若身处虎穴龙潭一般,由不得众人不小心,但凡半点疏忽,那都是要命的。

    而且,因为白日里锦州四面清军虏骑奔腾往来频繁,他们都是昼伏夜出,尽量避免在白天出现,只在晚上才出来行动。

    说话的正是虎卫营中部左哨哨官石猛,他原名石柱子,本是京师城北铁匠出身,自有一副好身板,腰圆膀阔,力大无穷。

    自从在马坊被张诚于清军手中救出后,他便死心塌地跟在张诚身边,誓死从军杀奴,他虽长得粗壮精悍,人却不笨,更是能吃苦耐劳。

    别人都入营歇息,他仍是在校场之上苦苦操练,虽一时也未见有何效果,然随着时日越久,如此刻苦的成果便凸显了出来。

    在一次次军中大考时,石猛屡屡脱颖而出,更为难得的还是他对于张诚忠心耿耿,除了父子二人皆追随张诚,为其卖命外,更是言听计从,执行起军令来从不打折扣。

    就拿对于识字的要求来讲,宣北军中许多将士仍颇不以为然,但石猛却执行得很彻底,每日除去操练,便是一心认字记字。

    他先从自己的名字开始,然后是父亲名字,宣北各处堡城、河流、山川逐字一一记起,两年多来已识得五百多字,能够读懂简单的军令文书,也可独立书写简单军报,实属不易。

    正是因为他的忠忱与勤奋,在张诚麾下一步步升迁,豫省剿贼之时,张诚鉴于当时的情势需要,对亲卫进行改编,石猛也升任了中部左哨哨官。

    虽然只是哨官,但虎卫营与别营不同,因他们都是张诚的亲卫,不但选拔要求极严格,除步骑搏战之外,最重要的却是忠诚。